《二十二》在上映伊始,影院给到的排片仅为1%,大多数播放时间也都是工作日,很多一直关注此片的观众担心,这样一部题材独特、视角新颖、用心良苦的纪录片不会到最后落得个石沉大海的结果吧。
今天是《二十二》上映的第五天,排片已经达到了11%,上座率高达26%,晚上和周末的场次也渐渐多了起来,还得到了不少微博大V、知名影星、导演的不断呼吁和力荐。这部曾摘得国际多项大奖的纪录片在经历投资、上映等重重困难之后,所幸没有难产。
7492.45万,这是截止发稿前《二十二》的票房,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22位慰安妇(或者我们应该称她们为奶奶),是这部电影的主演们,也是影片名字的来源。5年前,导演郭柯曾以幸存者韦绍兰和她的儿子罗善学为主角,拍摄了同样题材的电影《三十二》,在豆瓣上的评分高达9.5,许多看过该影片的观众至今提及《三十二》,泪水仍止不住地打转。
也有观众想,她们不需要我们的泪水,她们的后半生大多安稳又静谧。在经历人生和历史的风浪之后,她们的坚韧所散发出来的光环和力量,足以衬托战争残酷、人性残忍的渺小与悲哀。
《二十二》的正式海报(中国大陆)上,是一个小女孩用粉笔勾勒了另一个小女孩的轮廓,海报清新唯美,甚至看不出悲伤的印记。或许,小女孩的轮廓画像象征了奶奶们美好而纯真的年代,虽然此时的她们白发苍苍,脸上沟壑纵横,言语、神态、举止之间充满了岁月之痕,但我们不能忽略,她们也曾青春美丽过。
22位奶奶,是战争的遇难者,也是幸存者。虽然英国前首相丘吉尔在战后回忆录中把二战称为“不需要的战争”,但已经发生的战争事实不可避免地给一代人蒙上了沉痛记忆。可出乎意料的是,在《二十二》这部纪录片中,没有声嘶力竭的控诉和哭泣,没有满怀仇恨的抱怨和愤怒,有的只是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平静如水,甚至有些无聊的生活情境,讨论吃些什么,问摄像是哪里人,衣服的款式,喂喂猫……
偶尔也会有老人打开记忆的闸门,对着摄像镜头回忆曾经受辱的经历,但郭柯在后期剪辑时把这些都剪掉了。他说,纪录片的分寸不好把握,但是“把这些老人当作亲人去看待,你的拍摄就有了分寸,问题就有了底线。”
确实,慰安妇题材的纪录片为什么一定要翻来覆去描述那些最残酷和最血淋淋的事实呢?那些伤疤也好,暴行也罢,观众虽生在和平年代,但依然拥有最基本的想象力和历史知识。韦绍兰老人曾在《三十二》里说,眼泪都是往心里流的。郭柯也很清楚,“这些老人只有把这些苦痛压到心里最深处,才可以继续生活。要活下去,就不会常常舔舐伤口。苦水往回倒,那才是真正活着的感觉。”
韦绍兰老人
在《二十二》在上映遥遥无期之时,郭柯不止一次地想,“大不了片子就作为资料片保存下来,30年后一定有它的价值。”也有很多人寄期望于这部影片,希望这22位老人生前弥足珍贵的生活影像资料能够成为展示历史的“橱窗”,但他们或许错了,因为这22位老人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精神的人类个体和生命,她们只不过和普通人一样,经历了人生中困苦的遭遇和磨难,恰巧这些遭遇和磨难与民族的苦难历史重叠起来,或许这有特殊意义,或许没有,但至少,她们的苦痛和屈辱不应该一次次的“被展示”,成为历史的“橱窗”。
活着,是她们余生的全部努力和意义。就像余华笔下的徐福贵,经历命运大悲喜后,选择活着。这不仅仅是勇敢和豁达的简单含义,更是真正的英雄主义。
想看《二十二》的朋友可以购票去电影院观看这部电影,郭柯表示,电影收回成本后,他会将《二十二》票房收益全部捐献给上海师范大学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去帮助这些老人。
想在电视上看纪录片《三十二》的朋友,可以通过当贝市场下载影视快搜,进行影片搜索,就可以在线观看。